麦迪逊•乔克/埃文•贝茨(Madison Chock/Evan Bates): 当生活与滑冰无缝融合
I.新赛季的突破
2018-19赛季冰舞赛场上饱受好评的埃及蛇舞创作于一个没有镜子和冰靴的房间。按照埃文•贝茨的说法,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女伴、喜欢的音乐和编舞萨姆•舒纳(Sam Chouinard)。这位基础扎实、多才多艺的编舞听完了音乐——“大概花了一两分钟吧,就想出来了整套动作,包括你现在看到的手臂动作。只听了一遍音乐。他太厉害了……真是个天才。”
哪怕他的用词有所夸张,看过这套节目之后,观众也难免对编舞准确把握选手特点的能力心悦诚服。他们也征服了裁判:11月9日的中国杯自由舞角逐中,他们获得了128.21的现场最高分,因为韵律舞的分差以1.35分惜败于俄罗斯组合维多利亚•西尼齐娜/尼基塔•卡察拉波夫(Victoria Sinitsina/Nikita Katsalapov)。
最重要的是,这套节目征服了表演的两人。 赛前未及就位,乔克已经下意识地摆出了了蛇的手势。“这个动作好像对我来说特别自然流畅,好像是在和埃文互动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编舞,它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从我们开始编舞起,很明显她就非常擅长这个节目。当玛丽教练想出让她扮演一条蛇时,整件事就突然天衣无缝了。她也给了我一个角色。我们不仅仅是要滑中东音乐。麦蒂(Maddie)是很具有异域风情的,但我也能融入剧情。我成了一个旅行者,找到了这条蛇,整条故事线让我们能自然地感受节目。”
一天之后,两人还沉浸在自由舞的气氛中不能自拔。
自从去年转至蒙特利尔训练后,乔克和贝茨的节目风格经历了显而易见的转变。编排突出了女伴的成熟风情,也让男伴得以在表演中自然释放情感。据他们所说,这并非教练刻意的安排。“我们也没有什么系统的方案,只是各方面综合能力的提高。”乔克说。
“教练组让我们安然处在自己的节奏上。我们放假期间听了很多音乐,他们也有自己的创意,不过我们先放了自己选定的音乐,他们觉得很好,所以我们也就不知道他们原先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也许下赛季我们会听听他们的意见吧。” 贝茨调侃道。“今年我们确实就是想滑点异域风情的节目。去年我们滑了猫王的音乐,那也挺适合我们的,不过相比起来还是比较简单。今年我们想尝试不同的风格。”
相比于自由舞的成功,这对组合在法国站和中国站韵律舞定级都很不理想。“芬兰步是挺难的,”贝茨说,“但我不觉得我们是真的不能获得定级。今年的第一场比赛,我们的芬兰步就获得了四级,我们只是需要让它更清晰、更有力,滑到无可争议才行。”乔克补充道:“有时候各个技术组的侧重点不一样,所以只有毫无瑕疵才能保证每次都拿到定级。”
幸运的是,本赛季迄今为止,乔克保持了难得的健康,使得两人保证了充足的训练时间,上升势头明显。两人在大奖赛分站中收获两枚银牌,眼前有很大希望晋级总决赛。他们对此提出了非常明确的目标:“我们想在总决赛上夺得一枚奖牌,也想赢下年底的全美,还有明年的四大洲,我们还想再赢一次。“
II.奥运会的遗憾
奥运赛场上的意外也许是这对冰舞组合竞技生涯的重大转折。抒情优美的自由舞《想象》前半程进行顺利,然而在全世界观众的注视下,他们在进入联合旋转时双双跌倒,自称是观众眼中“两条受伤的小狗”(见奥运赛后采访)。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两人在进入旋转时冰刀不慎相互磕碰,造成了摔倒。
“我们在赛季中段改了旋转,是专程为了奥运会而换掉那个动作的进入。因为麦蒂在赛季中受伤,我们训练的时间减少了。回顾起来,显然改旋转的决定是错误的。也许我们就应该坚持做自己整年练习的动作。”贝茨解释道。
“我们都已经记不清为什么要改那个旋转了,可能是为了配合音乐吧。那是教练组和我们共同的决定。”乔克说。
奥运赛季,他们一直处于焦虑之中,状态起起伏伏。在这场四年一次的大赛之前几分钟,一段小插曲加重了他们的心理负担。“对于受伤的人来说,我大部分时候心态还算不错。但短舞之前的热身时间,可能因为太兴奋,我们在托举上犯了跟我受伤时一样的错误。我的脚踝在表演前又崴了一次,所以压力很大。”乔克对自己的受伤颇有遗憾。
如贝茨所说,事情正在失去他们的控制,但他们毕竟身在奥运会,代表国家参赛,实现所有运动员的共同目标。无论结果如何,他们力求有所收获。赛季结束后,他们在意大利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假日时光。在返回科罗拉多泉做脚踝手术以前,他们希望能尽全力享受。“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我们就想着把能吃的披萨饼吃完……趁我还能走得了路,把能逛的地方都逛一遍。’”乔克描述了自己的乐观心态。
和很多奥运赛季后的选手一样,他们拥有强烈的转变欲望,希望能更新自己对冰舞项目的理解和激情。他们与平昌奥运夺金的泰萨•瓦图和斯科特•莫伊尔(Tessa Virtue/Scott Moir)交流了转组的心愿,受到这一对功勋老将的热情鼓励和帮助。然后,他们联系上了此前在比赛中认识的蒙特利尔组教练迪布里埃尔(Marie-France Dubreuil)。
III.“生活成了一场约会”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乔克和贝茨生活中也是一对情侣,因为他们从不避讳在社交网络上和体育媒体面前谈论私人关系。两人的缘分开始于女伴十四岁,男伴十六七岁之时。贝茨对乔克的迷人气质印象深刻,而乔克则“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因为贝茨每天都将所有人逗得哈哈大笑。
2011年,两人在同一个冰场练习。贝茨因跟腱手术休整了九个月,回到冰场之后,发现自己需要寻找新的舞伴。乔克的舞伴则是出人意料地早早退役。因为身高差较大,两人当时都对搭档心有疑虑。“现在你看见王诗玥/柳鑫宇的情况跟我们一样,现在要常见得多,但2011年你很少看见身高差这么大的组合。不过我们真的很喜欢一起滑冰,一起在冰上的时光是像是一种巨大的冲击。她跟好几个人试了一下,而我当时的姿态就像是‘求求你了,选我吧’。”贝茨显然发挥了自己的搞笑技能。“很容易就做出选择了。”乔克配合道。
2017年,两人正式公开情侣关系。 “我们基本不会吵架……尤其是在搬到蒙特利尔之后,好像生活一下子打开了……我们第一次远离父母和家乡,来到异国生活,就像是滑冰生涯和生活同时‘绽放‘了一样。”贝茨说。
生活渐入佳境,这对组合的表演也趋于成熟。埃文承认,自己在冰上更加放得开了。“过去几年我确实在变成熟,和新的团队合作也是有帮助的。现在我不是只专注于滑冰,而想着更多向公众表演,传达自己的情感……麦蒂天生是个表演者,非常能吸引目光。和她在一起表演,我会有要达到她那个标准去配合她的责任。现在你能看到的这种变化也是因为我们的联系更紧密了。”
“我们现在也想着要为对方而滑。不仅仅是在向公众表演,很大层面上我们想为对方表演,成为一个整体,而不是一个人表演,一个人配合。”乔克说。
现在两人将滑冰和生活无缝融合。下冰之后,他们分担家务(贝茨做饭,乔克负责洗衣服),热爱去宠物公园遛狗,偶尔也一起逛市场,在咖啡馆享受悠闲时光,和朋友一同出门。“我们在冰场上有很多同龄好友,大家认识了很长时间了。到了这个阶段,我们感觉做什么事都在一起,也没有特别要去‘约会’的意思了。”贝茨说。
“好像每天都在约会。生活已经成了一场约会了。”乔克大笑。
他们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家里堆满了杂物。用乔克的话说——“我的衣服和化妆品太多了,我也想克制一下自己。”而贝茨的收藏包括“很多很多的吉他,无数唱片,还有麦蒂送的唱片机。”
经历了两周背靠背比赛,乔克和贝茨想到离家前的混乱还觉得难以面对。“走之前我们把东西都扔得乱七八糟,就像遭过洗劫似的。”不过,在12月5日开幕的总决赛之前,他们还有充足的整理时间。
*注:Chock的姓氏按照起源也许译为”卓“更为准确,而Chock本人也确有一个不常用的中文名卓特兰,但本文采用目前更常见的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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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滑冰是艺术与体育最好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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